夜读 | 看天鄂尔多斯
十月寒意微微,秋叶尽染。忙碌红尘琐事,无意望远,更无暇瞭望阔大无际的天空。
昨天从北京飞到鄂尔多斯草原,草原风似乎比北京急促,视野里更是无涯原野一览无余。沿途的花花草草只有两种颜色金桔黄和海棠红。仿佛有一股郁郁秋天的味道和浓浓的酒香飘散在旷野中。多吸一口都会醉,多吻一嘴都会馋。有情有意又有趣的北地秋天,低矮的灌木丛如火如荼,乔木们像牧羊人干净敞亮。被沙柳和碱蒿环绕的为数不多的湖泊如同转世灵童的眼睛,清澈透亮。
不管你是刻意还是无意,在这个雨雪交替的季节,在鄂尔多斯草原总能清晰感受风的存在。这里的风会说话,会唱歌,会呢呢喃喃。这里的风利索,干净,明亮。许是独特风的缘故,天空畅快的一塌糊涂,天空透明的如梦如幻。
风要是干干净净,人的心境似乎也会干干净净规规矩矩。伫立在平缓的山坡上,眺望四野,让人瞬间进入寂静的河流畅游,立地成佛会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感受。遥想当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把一根从不失手的金马鞭掉落在伊金霍洛草场上,会不会在野意四溢的尘风中也有了无邪遐想。
这次来鄂尔多斯其实真正要颠覆以往的体验是来换换气,洗洗肺,看看天。在北京在广州在上海甭管你如何伸长脖子,天空总是诡秘无常神经兮兮。搜肠刮肚很难找到一个匹配的词对应这块灰不灰白不白蓝不蓝的天空。
天高地远,远山远水的八白宫的草地,抬眼四瞭,天空有一种蓝大片大片,缓缓流动祥和如歌。用传统形容蓝的词这里怎么形容不会过度:天蓝,海蓝,藏蓝,深蓝,浅蓝。如果换一种意境,这块天空的色调是:佛蓝,僧蓝,道蓝,仙蓝,魔蓝。如果换一个角度又会产生一片新新的蓝:幽蓝,雅蓝,静蓝,大蓝,阔蓝。总之喜怒哀乐的情绪,贵贱高低的境遇都能在这片蓝无可蓝的天空找到你需要的光斑。
蓝天轻易是不搭话的,一定要聊聊天,雨会轻柔漫语喃喃你,雪会窈窕飘逸脉脉你,雷会像个老僧霹雳如语震醒你。二十一世纪,不管男女老少,达官显贵,贩夫走卒不知不觉不痛不痒中加入了低头党。对着鬼灵精怪的网络寻找莫名其妙里的莫名其妙。在高楼大厦的一层一层的抽屉里,在恍惚游离的汽车里,在虚无缥缈的飞机里,地气是渐行渐远。自然界里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原汁原味的色彩也是渐行渐轻。天气呢?除了cctv定时的播报,眼神里是一闪而过的北京广州上海重庆天津呼和浩特石家庄太原西宁合肥等等城市地名。无缘踏地无缘见天,天空阔大无边却每天与我们擦肩而过,大地寂寥无际却每天同我们聊聊无语。看看天空吧,看看夜空吧,自然能看看蓝出佛气道气仙气神气的天空更是一种人生如梦的享受。
熙熙攘攘的城市看看高矮肥胖的男人女人帅哥美女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在互联网上每时每刻听听政客商人红男绿女纠纠缠缠的八卦也是再方便不过的事。可是,你能伫立在真真切切的草地上,昂起小小的头颅,仔仔细细看看天,看看天空是怎么样由浅蓝踢踏成海蓝,怎么由湛蓝翻译成藏蓝,更不要说佛蓝道蓝仙蓝了,那要注入你的心智倾注你的心灵。一丝一丝的蓝,一缕一缕的蓝,一条一条的蓝,一团一团的蓝,一片一片的蓝顷刻如浩瀚无边的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神话般出现在你面前。
看天其实是一件容易又不容易的事,在过往的旅行记忆里,游山玩水,异域风情,美食佳肴是我们重要的人生体验。看天去,一个人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本身就不可理喻。
男,河北沧州人,1956年出生,博士。现任《港澳日报》社长。
田炳信
1982年内蒙古大学汉语言文学系毕业后即进入新华通讯社工作,先后担任过新华社内蒙古分社农村牧业采访室记者,新华社内蒙古分社政治采访室主任,新华社《经济参考报》副总经理,新华社广东分社政治文教采访室主任,新华社广州记者站站长等职。曾任广东省信托房产开发公司总经理、《法制日报》社长助理,兼任广东省国际关系促进协会副会长,广东省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兼职教授,暨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兼职教授,兼任中国生态道德教育促进会副会长 。
已出版《现代热点采访录》、《神秘的内蒙古》、《变色》、《中国第一证件———中国户籍制度调查手稿》、《美国为什么妖魔化中国》、《邓小平最后一次南行》、《历史不止一只耳朵》、《田炳信诗集》[2] 、《遛脑》等著作。2005年12月22日,《中国第一证件———中国户籍制度调查手稿》入选国家图书馆“文津图书奖”推荐图书奖。
文:田炳信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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